谢惊鸿平静注视着她:“那爸爸去世,你为什么不带上我?”
这问题像一把尖刀撕碎了前面重重的理由,让一切变得现实又清晰。
姜缪眸光闪烁了下,垂眼躲开了她灼炽的眼神,心里的羞惭让声音放低了去:
“因为……我亡夫不准我带,我家里人也不准……他们希望我过去拿几年全部掩埋掉,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当做从来没发生过……”
谢惊鸿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看她模样心里像汹涌的潮水过境,湿漉漉的。
她摇了摇头,心里那一点点的期望都化为灰烬,自嘲道:“原来,在你们眼里,我就不该存在……”
姜缪看着她没说话,胸腔里活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切割着,呼吸都变得疼痛起来。
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再多的狡辩在那双锋利尖锐的眼睛里都变得无所遁形。
良久,谢惊鸿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她:“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回来找我?”
姜缪沉默了下:“或许是,知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我没了丈夫,也没有孩子,好像做什么都没了力气,恰好那时候我从我丈夫的抽屉里看到你在学校的照片,我才知道这些年他每年都有派人去学校看你一次……就是看到你的照片,我才突然意识到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太希望我们能生活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
谢惊鸿戏谑道:“只是你没想到,十年,足够改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