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他和庄娴书比赛爬树。阿娴蕾丝蓬蓬裙摆勾住树枝,绊住动作,下不来了。她?两只手要扒树,防止掉落,没有空闲的手可以去解裙子拽树枝,左右摇晃时,蕾丝四面八方卡住,绊得?更深了。
接着,她?就傻乎乎挂在了那里。
她?胆子大,爬很高?,上了两米,这种情形,小?孩谁不敢去救她?。
看她?眼眶渐渐红润,池牧之跑去叫大人。工作日没有大人在家,只有阿姨,司机都?出车了。
论男性,就只有他孤僻的舅——程宁远了。
池牧之不情不愿,硬着头皮去喊了他。
程宁远走到树底下,认为这个高?度死不了人。对她?说,跳下来,裙子不要了。
待得?越久,高?度越可怕。庄娴书不敢,不信,死死扒着树,仿佛自己在88米高?空,没有吊塔来吊,往下跳必死无疑。
小?辫磨蹭得?炸开了花,汗淌得?脸丑兮兮的,但爱漂亮的阿娴顾不上这些,只知道自己要死了。
后?来程宁远说了什么,记不清了。反正在精力耗尽前?,阿娴哭着踩掉裙子,终于松开了手。她?以为要死了,下坠的时候双眼紧闭。
风呼耳畔,一片寂静。两秒后?,她?稳稳跌进了程宁远的怀里。
那一刻,下身只兜了条小?女孩的棉质三角裤。
眼前?的画面是绿色的,清爽的,童真的,浪漫的,但……
李铭心说:“这个故事好?悲伤啊。”
“挺好?玩的。”池牧之笑,“那会真的很好?玩。”
小?孩和小?孩闹,无忧无虑。院里的小?男孩多多少少都?喜欢阿娴,但那天起,谁也没得?到她?的真心。
用她?的话说就是,一群废物。
他说了很多过往的事,独独没提前?女友。李铭心问,是故意不提前?女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