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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安置处有很多孤零零散落的孩子,能联系的部队都帮忙联系了,实在联系不上的只能寻其他去处。

他们无法联系上薛刚的父亲。

男人许多年前就外出打工了,只有薛刚妈一人知道详细地址,左邻右舍没几个幸存,也没人知道他家的事儿,唯一能提供的消息就是薛家本是外地人,上一辈大逃亡来到村子里,因为颠沛流离病根折耗,如今已死得七七八八,余下全是些不亲近的远支。

姥姥那边倒是在邻村,可惜刻薄短视又恶毒,这次大洪水受了灾恐怕更不愿意带他这么一个拖油瓶。

士兵和照顾的军嫂们同情他可怜,好不容易费尽周折总算联系上了,可薛父根本不愿意要他。他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早就跟不清不楚的女人好上,甚至还生了儿子,老家里的糟糠妻和所生的大儿子压根不上心。

军嫂们气愤无比,但无可奈何。

薛家两口子连正经的结婚证都没扯,只在家里办了酒席,薛父死不承认非说自己常年在外,薛刚是那女人和野男人生的。

没有法律意义上的支持,谁都拿他没办法。

一时间这孩子的去处成了个难题。

就在他们商量踌躇的时候,幸存的老村长来了,还带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女人身材壮硕皮肤黑黄,裸露的脖子上布满了块状斑驳,脸生得一言难尽。

这年头物资匮乏人们大多削瘦,如她这般结实的还真少见。

“这是薛刚的堂姑姑,她愿意养大孩子,还供他上学。”村长作为证人说了不少好话,战士和军嫂们毕竟是外来者,大致了解之后同意了她把薛刚带走。

幼小的薛刚被带到堂姑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