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云光霁现在就是生不如死了。

到后面, 他几乎已经不跑了, 就在原地等着别人来杀他。

出又出不去，死又死不了, 他觉得当年被烧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惨过。

也不知道在这个黑夜和白昼都漫长的鬼地方待了多久, 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是几年, 或许是很多年，反正时间的概念在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里也没有春夏秋冬, 只有永无停止的黑白更替。

云光霁觉得自己或许也要和噩梦世界有些人一样, 麻木的迷失在这里, 失去理智, 成为那些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在某个白昼，他见到了贺宴归。

贺宴归和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起码目光没怎么变，没有像他这样逐渐麻木，但看着他依然充满仇恨，可他没有混在那些秋色的追求者中追杀他，只站在很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看着他被那些人杀了一次又一次，无数次之后，贺宴归站在了他的面前。

云光霁脑海中已经有些混沌，认了好几秒才认出他，有些茫然道：“贺宴归。”

他心中对于贺宴归的仇恨在这无数次死亡中早已消失，或者说麻木，他现在快要连自己都感知不到了。

贺宴归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好久，终于开口说：“你想离开这里吗？”

云光霁没有动容，只依然麻木看着他，没说想也没说不想。

贺宴归便继续说：“加入攻略联盟猎杀者行列，你可以离开这里。”

“攻略联盟？”

“猎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