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内情后,霍明瑾低头亲了亲唐觅茹的鬓角,声音沙哑沉郁:“是我之过, 为夫大意了, 没有保护好夫人。”
他抱紧妻子低声安抚:“夫人莫怕, 端王……不久了。”
-----------
开宝寺之行后不久,便如霍明瑾所说。
端王,被擒了。
昔日当朝弄权的嗣王,有朝一日变作阶下囚,臣民俱是唏嘘不已。
通敌之罪,端王党初时还据理力争,道是有人蓄意加害于他,可随即增压上的罪名,除了私养甲兵之外,再有的,便是那谋害先皇之罪。
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
这日,郡主府。
正厅之中,嘉阳与申正初相对立着。
良久之后,终还是嘉阳先出声了。
嘉阳轻声问:“夫君……爹爹定罪,你是早便筹划好了的,是吗?”她的面上挂着片惨白的笑:“那些信件、那枚印章,夫君借我之手去取来,便是早知能置爹爹于死地是么?”
嘉阳脊背越发垮下。虽是逼问,却仍是软声软调:“夫君从来都不喜嘉阳,甚至一直以来,都对成婚之事怀恨在心,是吗?”
申正初有些不敢看她,只垂目答道:“我已向陛下求过情,只将你削作平民……你放心,你仍是我申正初之妻。”
“夫君果然心思了得,先是利用我,而今又同情我予我施舍……”嘉阳笑到眼里沁出泪来:“夫君想先听我为成婚之事致歉,还是想先听我一声谢?”
申正初攥了攥手,见得嘉阳上前半步,迫他不得不直视于她。
“你、”申正初目光颤动,嗓子眼卡了下:“你莫要想太多,放心便是了。”
嘉阳平静地说道:“让人把我捉去罢,恩断义绝是最好不过的了,莫让我这有罪之人,污了夫君的名声。夫君,日后仍有大好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