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些,他便憋闷不已,有时候,他甚至暗暗羡慕寡情的齐修,不曾对谁动情,便也不会被谁伤了心。

沈同晏心起愤激,让长落将食盒递回,道:“突然想起留荷今日曾说,要亲自下厨做些吃食,让我尝尝她的手艺,我不忍拂了她一番心意…这些,还是请夫人带回去罢。至于其它事,夫人就不用操心了。”

陶知影心中一突,一种异样的酸辣的滋味升腾到了鼻尖,她甚至感觉自己有几息是失了知觉的,心脏都痹住了,她面露哀色,颤声道:“夫君…”

沈同晏却不为所动,兀自说道:“再怎么不情愿,你我已是官家亲自撮合的夫妻,既是我忠武侯府的世子夫人,今后还是莫学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娘做派,将这当家主母的端淑都抹了个干净,届时丢的可是我侯府的脸。”

他犹不解恨,又续道:“日后你名下的庶子庶女可都指着你这个嫡母的名声了。你若是言行不当被人指摘,没得连累了他们。”

闻言,陶知影心中开始苦笑,她怎么就忘了,沈同晏在面对自己不喜的人时,这张嘴能有多刻薄。她喉中翻滚,心肺都绞成了一团。此刻迎面接了他这番刺人的话,她才意识到,无论她再怎么做,那个曾对她蜜语甜言百般疼爱的沈同晏,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她闭了闭眼,将这些日子心间盘桓不散的希翼驱得精光,那是她仗着这数月恩爱而生出的妄想。

她滞涩道:“夫君教训得是,妾身都记下了。今日是妾身逾矩,往后…再不会了。”

自己恶声恶气地说了这么多,却只得了她轻轻的一句回应。沈同晏感觉自己似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有获得预想中报复的快感,反而扯得那股子施出去的力经了一个踉跄。

见她行了礼便转身要走,沈同晏略提了提声道:“你这便走了?”

陶知影回头看他,柔声下气地问道:“夫君可还有何吩咐?”

见她的双眸忽然变得呆滞僵冷,沈同晏一愣,却还是粗声粗气补道:“留荷近来伺候得很好,爷很是喜爱她,你去府库里选些好东西赏给她,日常吃食用物都挑好的送,不可…起薄待之心。”

陶知影恭敬无比地应了:“夫君放心,妾身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