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氏頷首应下,又赫然道:“前次实在是对不住林哥儿,只怪我那日卧病在院中,未能知晓前院之事,倒叫你们舅父做出那般失礼之举。今日,他——”

“舅父生意繁忙,我们省得的。”陶知影摆出明事理的模样,轻声接了句。

今日若向宽亲自来接了,她才该觉得奇怪。

陶知林也忙拱手道:“那日乃是知林唐突,未提前去信予二位长辈,贸然登门…舅母万莫挂碍才是。”

两位外甥一番贴心慰藉,对于向宽之事,闻氏也再不好多说,只吩咐了仆从接过行李,引着他们上了犊车,往向宅驶去。

闻秀兰目不转睛地望着正从犊车上下来的娉婷美人,见得她耀如春华,肤如冰雪,姿如秋水,不由望了眼与自己同立于檐下的兄长,见他也正盯着前方的陶知影,眼中似有惊艳之色,闻秀兰瞬间捏紧了手中的巾帕。

见到闻氏领着陶知影几人往宅子门口走来,闻秀兰心中暗暗咬牙,脸上却立即堆出亲热的笑与闻传松一同迎了上去,柔柔地向闻氏行礼:“姨母。”

闻氏奇道:“怎你二人今日来了?”

陶知影心中嗤笑,怎么会不来?

闻秀兰可是受她娘亲徐氏精心“教导”过;闻氏与向宽膝下无子,待他二人终老后,不出意外的话,向家的一应财产田屋可都该是要留给闻家子孙的,单指着这个,闻秀兰平时可没少来向府讨好卖乖,这一次居然冒出向宽的两名外甥,闻家自然是如临大敌,急急地派二人前来作探。

闻秀兰乖巧羞怯地低下头:“我前些日子为姨母与姨丈纳了几对鞋底子,想着今日天儿好,兄长也凑巧休值,便拉了兄长一同前来,又听得今日有客人要来,想着姨丈不在家,无人迎客,恐怠慢了客人,我二人便在此代为相迎。”

“如此说来,你们四人倒是有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