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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京中的情况尽在掌握,本以为他可以停下来好好养病了,他却惦念着扬州这边的海寇和萧家余党,于是星夜兼程的赶了过来,听说曲家的商船被海寇拦截,他又一刻没得休息,带着精卫去了海陵,直接剿了海寇的大本营,他这样连轴转身体怎么好得了,可关乎江山社稷的事,离了他谁都做不好,时至今日就成这样了。”

曲筝听完,慢慢垂下了头,“我走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身体已经这么脆弱了,还给了他一个重击。”

吴常怕她太过愧疚,劝道,“大小姐也别太自责,虽说你对他有影响,可是公爷的身子也太脆弱了,不过——”他想到一个说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不过什么?”曲筝接着他的话问。

吴常回忆道,“凌霄道人临死前在天牢里胡言乱语说,公爷的脉象生来就细如发丝,因为他前世作孽太多,遭受过天劫,灵脉被毁,轮回转世后只余弱弱的一息维系生命,所以他的阳寿比常人脆弱。”

吴常说完见曲筝脸色惨白,慌忙劝慰道,“我就随便说说,大小姐千万别放在心上,这些乱神怪力之说应该都是那些道士们编出来骗人的。”

曲筝是重生之人,对这天地间的神灵保持敬畏,她觉得凌霄道人大部分的说法都能和谢衍对上,除了天劫。

谢衍上一世的确比这一世冷血,和她之间也有颇多误会,但远远够不上作孽,他上一世和这一世一样,都是曾救北鄢百姓于水火之中的,不飞升当神仙就算了,怎么会遭受天劫?

无稽之谈。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太医施完针离开,曲筝走到厢房门边,朝里看了一眼,目光微微凝住。

屋内,谢衍坐在地台上,宽松的道袍半批在一只肩膀上,另一只肩膀裸露在暖黄色的烛光下,硕大的臂肌闪着古铜色的光泽,胸前的鼓包,块垒分明,沟壑明显,无一不彰显着男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