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霎时静得可怕,热闹的氛围一下子烟消云散,夏建业唰的起身,李荷花眉毛一竖,举着擀面杖就往外冲。
哪个龟儿子敢到她家门前撒野?!
其他人紧随其后。
院外还要再喊的刘国栋一见乌泱泱出来这么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神情凶神恶煞的,可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个……那个……”他磕磕巴巴,看向最前面的李荷花:“婶子,我只是替杨舒琴来传个话……其他事与我无关啊……”
“她要走就走,非要离婚、连孩子都能狠心丢下的人是她,现在又来装什么慈母?”
李荷花气得恨不能追到知青点划花杨舒琴的脸:
“颜颜什么身体她不清楚吗?这么大冷天的天,我是吃饭都不舍得她出屋子,她倒好,还要亲闺女去送,本就伤心的差点病倒了,再亲眼看着妈离开……她是想要了她女儿半条命才甘心吗?!”
之前提完离婚就马上搬了出去,宁愿和没结婚的女知青挤在一块,也不愿呆在家里,仿佛担心他们扣着她不让走一般,怎么现在不怕了?
手续是办完了,可他们夏家要真是不想让她走,她还真走不成,清河村起码一大半的人都姓夏!
“这……这……”
刘国栋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自告奋勇接下这个差事,以为能趁此机会给杨舒琴留个好印象,说不准日后也能帮他回城,想不到巴结没巴结成,反而得罪了村里有名的夏家。
他在心里叫苦不迭,即便城里有地方接收,也首先要是村上肯放人,不然没有介绍信哪都去不了。
还有平时出工考勤记分、工农兵大学的推荐,都得看村上的意思,随便哪里卡一卡就够他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