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钰捏着酒瓶的手发紧,面无表情的回视他:“当然。”
“呵呵,不是。”赵延低低的笑,在寂静无声的夜里莫名显得阴森又可怖:“她只是喜欢喜欢着她的人。”
这话有些拗口,但是傅景钰听懂了。
他的心口一缩,疼痛蔓延而上,他知道,他早有感觉,她喜欢他,因为他坚定执着的喜欢着她。
她贪恋着从一而终的爱情,享受爱情给予的美好,却害怕自己投入太多的感情,从而变得失去自我。
所以她的喜欢克制又理智,仿佛在评估一件商品,会视它的价值而付出,一旦有超越边界的危险,就会立马抽身离开。
就像当初被抛弃的赵延。
“我被抛弃了,但是我坚持爬回来了。”
赵延的声音很轻,犹如恶魔在耳边低语:“那什么时候轮到你呢?”
他站起身,慢慢朝回走,语气似讥似讽:“我很期待那一天,也想看看你有没有再爬回来的勇气。”
毕竟地狱的滋味,必须每个人都尝过才公平啊。
傅景钰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有攥着酒瓶的手一片惨白。
赵延回了阁楼,将酒瓶毫不留情的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大衣,毛衣,直到只剩下一件衬衫,他一边挽起衣袖,一边走进卫生间。
阁楼不大,卫生间更是狭窄,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有那个人在,狗窝他都能住,没那个人,就算是皇宫,他也只会觉得俗气。
赵延弯着腰站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洗手,水珠顺着手心滑落,右手手腕上的纹身极为显眼,那是几个花体英文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