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将视线挪回沈随砚放在她手背之上的手,“这段时日我想了很多,其实若是说错,也算不上夫君的错,你虽是皇上,却也仍旧是有不得已的地方,臣子、手足、后宫,都不是一件能平衡好的事情。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分开的,若是你不充盈六宫,臣子或多或少都会有所不满,多少的人只会盯着在后位之上的我,还有我的母家,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
姜皎回想起二人从前还在王府的时光,那时多好啊,可比现在要痛快的多,只是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倒了一杯香片放在沈随砚的手边,“夫君你说你不会充盈六宫,却有没有想过我会在何等的境地之上,我明白你想为我好,但是我不能如此自私,看着你将所有的事情扛下来,兄长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臣子有着不一样的立场,自是希望女儿能能入宫,这样也好为家族多一份的力,可夫君直接断绝他们的这条路,他们自然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后宫中唯一还在的那人身上。”
姜皎闭上眼,终究是将最为心痛的那句话给说出,“怀辞哥哥,你给我废后的诏书,臣子们不会有过多的话语,兄长的事情也要好解决的多。”
你会是一位明君,可是在你身边的,不会是我罢了。
沈随砚将姜皎的肩头给转过来,固执的看着她,嗓音都已经沙哑,“萤萤,你如此不信我?”
姜皎想要张嘴,可是喉咙之中如同被棉花给堵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想要出声,却说不出话来,姜皎朱唇微张,不想竟是眼中的泪珠先一步滚落下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沈随砚的手背之上,她想抬手用帕子给擦去,被沈随砚抢先一步。
沈随砚哑着嗓音问她,“你并非不在乎我,萤萤,你信我一次,我一定能将事情处理好,我不会拘着你,你想要出宫便可以出宫,如同我们在王府一样。”
握住姜皎的手,感受她手心之中的温度,“可好?”
姜皎不知该如何去诉说如今的心情,可沈随砚已经祈求她不要离开。
不想见他这样,姜皎终是妥协说:“夫君,等我生下孩子,若是你我二人的心意都还是没变,介时,我们再好好谈一次可好?”
她能看出来,如今沈随砚执意不愿让她离开,再这般下去,两人只会更加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