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缓的声音落在沈随砚的耳中,却如同催命的话语一般,“若孩子的母后,母家早就已经落寞,他的背后,没有人支持,皇上可有想过,是怎样的光景。”
一瞬间,沈随砚想起的全部都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姜皎轻笑一声,笑意中藏着悲怆,“皇上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给臣妾的母家定罪,臣妾只想求得一碗落子汤,若是孩子生下来就注定被人看不起,我宁可不要。”
沈随砚将她同自己拉开一些距离,不敢置信的问她,“萤萤,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她今日满口的君臣,要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给分开。
可是分明昨夜,两人间还是好好的不是。
她那般地乖,今日却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随砚将姜皎给抱至软榻之上,如今姜皎早就没了力气挣扎,任由他抱着。
沈随砚用额头抵着姜皎的额头,哄着她道:“萤萤,岳父岳母的事,你容我好好想一想,太医说你胎相不稳,要好生静养。”
姜皎看着他扣住自己肩头的大掌,牢固的没有一丝可以给她逃开的机会。
她撇开眼,手不时地摸上腹部,这样的动作被沈随砚给看到。
他压住姜皎的手,与她的手一并摸上如今姜皎平坦的小腹。
“萤萤。”沈随砚的嗓音中透着几分平日之中没有的哀求,“留下他好吗?”
姜皎只是平静说:“留下后,要他有这样羞耻的外祖家,让他以后,要如何在世人面前抬起头。他的舅父,是位罪臣,外祖被贬斥,母亲的母族并不显赫,留下又能做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