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墨将帘帐给掀开,榴萼与蔻梢也一同随着姜皎进去。
他在前撑着长篙,小船随着他的动作与水流间发出些声响。
观墨就在外对姜皎道:“王妃若是累了,可以歇一歇。今晚的天儿甚是不错,一会儿下了船王妃就能看见王爷了。”
姜皎这会的心倒是十分地平静,“我不累,就这样坐着也很好。”
她忘不掉在自个生辰的那日,沈随砚送她满山的萤火虫。
萤火虫,萤萤。
也忘不了,在山间密林之中,他低声轻哄着自己,以及耳后的那一个吻。
慧空大师说的很对,既然同她共梦的人待她如此好,又有何所惧。
况且——
姜皎的手伸到厚厚的大氅之中,压在心口的位置,她好似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不论今日大长公主同她说的话,是沈随砚让她说的,还是她自个想要讲的,姜皎都对沈随砚动了不一样的心思。
只是不知,他费尽谋划这许多,是不是也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小船似乎比上次要慢上许多,姜皎忍不住催促,“上回是观砚划船,可是却比你要快上许多。”
此话倒是惹上观墨的一阵笑,“我瞧不是我比观砚划的慢些,只是王妃旁边坐着的人,不是上次的人。”
心思堂而皇之地被戳穿,姜皎说上他一嘴,“你便如此油嘴滑舌,可别以为你是王爷身边的人我就不敢罚你。”
观墨这下才老实不少,忙说着:不敢不敢。
姜皎面上泛着红晕,好在外夜幕的掩饰之下看的并不是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