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君药说完之后,他才动了动。

引鸳抬起手,握住了秋君药沾血的手,与秋君药十指相扣。

秋君药反射性地想要躲,却被引鸳握的更紧,直到指节与指缝严严实实地扣在一起,再无一丝缝隙。

在掌心相贴的瞬间,引鸳依稀能感受到秋君药微颤的身躯,但他并未做声,也未因秋君药的盛怒而改变神情,只温声道:

“陛下许臣妾去叫太医吧。”

“”秋君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握住了引鸳的手,似乎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些许温暖:

“你别走,阿鸯。”

他说:“你,你让让来福去吧。”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吹开了披香殿的窗户,吱呀的一声响后,倾盆大雨顿时顺着风斜斜打进来,远处的天幕漆黑一片,好似一台方砚被打翻,翻滚着发出轰隆的声响,偶尔几道炸雷沉闷地落在人的心上,震的让人心里沉甸甸,连心也如同坠下了无尽深渊。

大雨落个不停,沾湿了齐刷刷跪在披香殿外的几个太医的衣角,阴凉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连牙齿也忍不住打着战。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胆小的人担心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太大,惹怒秋君药,给自己平白找来杀身之祸。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蜡烛哔啵和小声交谈的声音。

小齐太医跟着父亲齐太医跪在殿外,跪的膝盖发麻,冰凉攀着骨髓往上蔓延,逼的年轻小齐太医不得不缩紧了脖子。他虽不敢喊疼,但还是膝行几步,小心翼翼地挪了位置凑过去,附在父亲的耳边,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