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墨蛊虫溢了出来,方瑶连忙探手去抓,却被丝丝缕缕的白色怪东西缠绕着从门板之间的缝隙里,闪电似的飞走了!
方瑶吓得快要跳起来,刚要开门去追,脑海里甚至已经想着要不赶紧收拾收拾包袱,趁机溜了吧。
这么个宝贝坏了,不知道樊辰会把她怎么样……
可是后者嘴角的鲜血和摇摇欲坠的高大身躯让她心里一慌,条件反射般地返身冲回来,一把扶住了樊辰。
“你……这……我不是……”
她有些慌乱地解释,樊辰却轻轻摇头,忍住胸腔里方才强硬运功带来的剧痛,声音沙哑道:“不怪你,那白蛊虫……只有我娘才有。”
他说着,又吐出一口鲜血,吓得方瑶小心脏紧紧一缩,眼泪就流了下来,“樊、樊辰,你……你不会要死了吧?!”
“……”
樊辰哭笑不得,来不及清理自己嘴角的鲜血,反倒先给她擦拭了眼角的泪。
“你那么想咒我死吗,只是区区一个悬镜而已,我的命又不在它身上,只是……这是我娘还在时,送与我的一样东西罢了。”
方瑶不敢说话,血腥味在她鼻尖轻轻萦绕。
“她早就跟我说过,若是我不能让它收服其他墨蛊虫,总有一天,它会被那个老东西吞噬,然后受她摆布。”
樊辰说着又长长呼出一口气,轻轻扶住方瑶的肩膀,与她面对面。
火折子在慌乱之中落在了地上,早已熄灭,他什么也看不清,却无比庆幸的笑了起来。
“还好,我遇到了你。”
他轻轻右手抚上……嗯,方瑶硬邦邦的面具,顿了顿,“只是没想到,已经被她提前察觉了。”
方瑶眨巴了一下眼睛,忽然反应过来,“那个国师……”
“她的目标应当是你。”樊辰解释说,“只不过你太特别,那虫子大抵是怕了,就退而求其次……”
方瑶看了眼两人脚下碎裂的悬镜,这么说,樊辰还是个被连累的可怜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