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个男人,妈妈和左邻右舍的关系都好了许多,他穿着干净的网球衫出门,居然也有人主动打招呼,虽然只是很简单的点头,附带一句“又去打球哪!”

对手的还击飞回,森握着球拍追上球,架起招牌动作的拳击网球动作,鹰眸瞥过对手的鼻梁,手臂引拍挥动。

砰——

网球与球拍碰触发出悦耳的撞击声,而后呼啸着朝那人脸上飞去。

平击球的球速又快又沉,两人同在网前,躲闪必然来不及了,汗液从额头滴下,他站定闭上眼等待即将来临的暴力网球。

风掠过耳鬓。

网球落入场内,反弹,重重撞上铁丝网上发出嚓地一声。

“thirty-fifteen。”(30-15)

被森瞄准的少年惊讶地睁开眼。

对面的花臂刺猬头不屑地夹他一眼,从鼻腔里鄙夷地“切——”,但是,星大小泉的选手突然发现,自己心头对不良少年做对手的害怕和恐惧消失了。

种满樱花的公园如同拢在粉色花雾之中,重叠繁茂的花朵在枝头颤抖,一些花瓣快活地随风私奔,自由愉悦地飞舞过风轨。

森微微仰头,忍不住抬手挡住过于明亮的太阳光线。

明明哪里都没有变。

明明家里还是那个破旧的小公寓,明明度过的还是和曾经一样的春夏秋冬。

为什么会突然感到,世界明亮到甚至刺眼起来。

“好刺眼!”

“哈?”犬冢雄一臭着脸抬头,“这不是正常的亮度吗?蠢狼你有毛病。”

“啧,想打架就直说!蠢狗!”

在黑暗的长夜中行走久了,才会感觉白昼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