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几千年漫长的时光中,未必没有冲刷出一点痕迹。
微微敛了眸光,声线依旧平静而渺然:“拿到功德加身,再用姜洛替你抵挡雷劫,立的誓言割舍掉就是了。做完这一切,仙界于你不若手可摘月,唾手可得。”
冠玉道人还在人间孤岛的时杀妻弑女,割舍羁绊,一心只问求仙问道。可终究在天地如明镜的制约下,逃脱不得。
是以修为困囿多年未曾长进一寸。而姜洛是他所造,血脉同出一源,又放在锁妖塔里吸收人间各种障气,以五蕴滋长躯壳,便也渐渐的形成了心智。
一个有自我心智的傀儡,再加上血脉的完美复刻,足以混淆天道。
天地昭昭,人可欺,天不可欺,因果使然,天地无欺。
可冠玉道人竟敢欺天!
这是何其险何其绝何其狂妄的一步棋?!
饶是姜洛泡在血池里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也有种被一条吐着猩红舌芯的毒蛇所盯上的冷寒。
极致的危险撕开了笼罩心上的厚重阴云,使得她打了个冷颤,就像被人扔进冰河里一般,激的思维清醒了一分,而原本的迷惑和不解现在已然明朗。
自己的存在竟然是为了当冠玉道人渡劫的替身,而在这场老辣的谋划中,世人眼中高风亮节的夙舒先生在其中又担任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只单单为了谋划一场为冠玉渡劫的戏码吗?
不能细想他的目的,或者不敢想。
她一向对着他含着一份尊敬之心,可眼下事实摆在面前却也不得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