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巧儿提给她一个镂花灯笼。
宋楠蝶手里拿着玉制的灯笼,北镇抚司直接听命与皇帝,权势赫赫,朝野上下无人能动,拿玉石雕刻镶嵌做灯笼这种奢靡至级的做法除了皇室也就只能有现在的显赫一时的宋千户家了。
宋楠蝶提着灯笼步伐坚定的向他走过去,这个张子安得到她的青眼相待怕是要诚惶诚恐,心中欢喜吧。
张子安如鹰隼的双眼扫了一眼大街上的走夫贩卒,过路人被他这种不自觉露出的利光扫的毛骨悚然,纷纷避让三尺,到底是治理诏狱的,浑身从上到下有一股冷冽的气场。
“张张大人。”宋楠蝶提着她的灯笼慢吞吞的走过来,往日嚣张跋扈的宋家嫡长女不知如何竟然有点不自然,脚步漂浮像踩在云朵一样,“我的灯笼,送给张大人。”
在汴梁,花灯节上送给异性的花灯是表面心意的意思,虽然花灯节已经过去了,但听父亲说他这几日都极忙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办理,今日得知他去了柳家巷,她就早早溜出府在这巷子口等他。
他,势在必得,如此卓绝才俊只能是她宋楠蝶的!
张子安眼皮一垂,眼里的利光分毫不减,看着面前少女低垂着的头颅,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抖的手,她是怕他的。
也对,身在抚司,审理诏狱,无数犯人在他手下喂了各种炮烙酷刑油锅,身上自然是带了一股骇人的煞气。
“不必了。”张子安抱手,后退了一步,上司的女儿他总归还是给几分面子的,“晚上风大,秋风寒凉,还请宋大小姐请回。”
宋楠蝶心中因为见到他腾出的欢欣雀跃就像刚刚展开的笑脸,还未完全收回就被一巴掌糊在脸上,脸僵在那,生疼!
一股气性上来,她到底是宋家娇生惯养目中无人的嫡长女,扬起头颅,竟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切齿道:“我喜欢你是你八辈子求不来的福分,这灯笼不接也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