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也偶尔挑选大白狐狸的典籍看,有一本妖兽录上说妖兽进阶极其不容易,一般都要好几百年,甚至千年万年,这才两年怎会这么快。

“过几天会把它放在人类市井中,学些人情世故。但时候也好陪你。”柴岫糊好宣纸,转了一圈伞面,伞面光滑,边缘流畅,地下投散了圆弧的阴影。

“洛洛喜欢什么图案?”他问她。

姜洛摸着光滑的下巴,略微思索了一会儿:“要红梅,还有狐狸。”

柴岫蘸了一点墨汁,指腹搭在笔杆上,他的手是执笔的手,指甲修剪的干净又清透,笔走游蛇间,最后一点红梅晕染开来,绽放的瑰丽又鲜艳。

笔势微收,他低下了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

栀子花瓣簌簌飘落,坠落在树地纠缠的两个人儿身上,又坠在伞面上勾描的一只雪白的狐影上。

狐影此刻正攀上树干伸展身子,仰脖轻嗅枝丫上开着馥郁的红梅。

月上中天

颓恒倒塌的废墙上,荆榛满目,一道顷长笔直的白色影子提着灯笼,凝聚在荒芜的墙前。

须臾间地上腾起幽碧的狐火,将面前的荆榛烧了个干干净净,露出它本来的样貌。

是一座破败荒凉的府邸,废弃多年了,搭建的椿木腐朽不堪,被蟑螂鼪鼬啃食的满目疮痍,摇摇欲坠。

提着灯笼的影子就站在门口,凝固般一动不动。

府邸的匾额腐蚀的不见原来的样貌,旁边的枯树的树梢上,一只乌鸦扑朔着漆黑的翅膀,歪头看着树下来着不明的影子,粗嘎着嗓子嘎嘎乱叫。

“吱呀——”摇摇欲坠的门自动打开了,满鼻的腥臭湿冷味道,似乎整座府邸被捂着多年没有透过风。

府邸里的横梁上挂满了蜘蛛网,旁边的枯井里面猛然窜出十几只鼪鼬。吱吱叫着仓惶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