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无道理。
是她不久前被焦急冲昏了头脑,远远地看见那个方向似有林木疏影,才往那儿去了。
山的另一面才是阳面,有阳光和雨水的地方才会养育林木,而这儿面阴,本就不适合植被生长,再加上此处地表干涸,就连断裂在地的树都几被风化,怎可能有林子?
她心中后知后觉,茫然之中,涌起一丝后怕。
还好没有去,若她看见的那些影子,是瘴气迷障呢?那她只可能连命都不剩下了!
“是我莽撞了……”
秦双翎喃喃道,惴惴地低下头。
因为有沈昼在她的身边,她的精神松懈下来,不再紧绷,肩膀的伤口便痛得厉害起来,禁不住无声倒吸一口冷气。
沈昼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没来由的,心中掠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处,此刻月上中天,他终于看清她的伤口,竟是一个黑黢黢的血洞。
她不疼吗?
她竟一句话都不提及她的伤。
发肤受之父母,她又是姑娘家,若是治不好,以后怎么办?
心口没来由的一阵阵锐痛,方才醒来时身上的剧痛,竟在心疼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眉宇皱起,朝她走近,见她退后,低喝一声,“别动!”
他记起身上贴身带着衔青留给他裹伤的纱布,取了出来,撕开两道,替她包裹住手肩处的伤口。
原本秦双翎只呆呆看着他拿出纱布,直到被他用纱布一勒伤口,立刻痛得大叫一声,额头冒了汗,几乎要哭出来,“沈昼!”
他就不能动作轻些,怜香惜玉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