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秦父心有不忍,开了口,潘娘才从手绢里,挑了一条绯色的敷衍她。
但上面空空荡荡,什么刺绣都没有,最不值钱。
是她记着娘教给她的刺绣手法,在上面绣了一朵莲花。
她怕再次被潘娘看见,一直贴身保存,直到不久前在山上找到缬草——隔壁的明石大哥带她识过草药,她认得那药有缓痛镇静之用,想收集起来,以后受伤了用,便用了这条手绢,把缬草仔细装好。
再之后,她在河边碰到了昏迷不醒的他。
秦双翎背着竹筐,一边走,一边皱着眉头胡思乱想。
那个人明明那么讨厌,她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扔了她的帕子,还对她态度那么恶劣……
可是,为什么现在想到他的时候,好像除了对他的愤怒,却没有刚开始那么厌恶了。
今天早上,他替她出气,护在她面前。
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挽袖蹲下身,亲自替她洗衣裳的时候,她真的很震惊。
她根本没想过他会帮她。
而且,洗衣这种事情和他这样身份的人,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他非普通人,只要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他来自世家大族。可秦仲举都觉得男人洗衣裳是一种耻辱,他却毫不犹豫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帮她接过洗衣裳的活。
他还说,粗活应该让男人干。
他……
秦双翎忽然察觉到,不知何时起,自己心中所想竟都是沈昼,她心里一跳,赶紧将这些思绪摇出脑海。
想他做什么,呸呸,她真是昏了头了。
她救他其实并非自愿,他要是知道了真相,恐怕也就不会感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