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难受。
原本早上拜堂时,站在三面透风的厅堂里,她并不觉得闷,除去在不小心把茶水泼了之后有一瞬间的不适,之后一路过来,隐隐约约都可以忍受。
只是坐在这婚房里,伴随着时间流逝,到了傍晚,她终于忍不下去,只觉得那种难受越来越明显,好似有火在身体灼烧。
她想喝水。
一点点都好。
喜娘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见她痛苦至此,吓得道:“好好,夫人,那、那那我去弄点水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她。
打开门,风雨霎时迎面而来,屋内灯火全灭,昏暗异常,悬于正中的华丽六角鸳鸯灯疯狂打转,流苏飞扬。
喜娘咋舌道:“这什么鬼天气,头一次遇到成亲当天下暴雨的……”
转过身,面前却陡然闪出一道人影,喜娘吓得就要张口尖叫,却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然被人点了穴,白眼一翻,直挺挺躺到地上,没了动静。
秦如眉昏沉之中,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忍不住扶着床架起身,抑着晕眩,轻声问道:“有人在外面吗?”
她喉咙干涩,说话的声音顷刻间湮灭在门外的风雨声中。
隐隐约约,竟还带上一丝从未有过的娇媚。
红盖头挡着视野,她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听见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了自己。
她心中一喜。是喜娘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