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这般的穷苦人家,小病基本靠熬。便是大病,若非人真病到不行的程度,也是绝无可能去宰杀家中耕牛的。
所以耕牛要被杀,韩彻现在有多恼火,这家人也有多心疼不舍。
闻言,病者家属哭声果然顿停,满怀希冀的看向巫医。
巫医身子一抖,却不敢轻易答话。
韩彻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道:“若病好,你无罪,我还另有嘉赏。但若病未好,每杀一头牛,我便徒你一年半!且所杀耕牛银钱,也需得你家承担。”
杀一头牛,判自己徒一年半?银钱还需得他家来出?这么一来,巫医何止不敢答话,冷汗都被吓到冒出来了。可刀已架在脖子上,巫医只得尽力扯谎:“神灵,岂,岂是我等凡人能,能左右的。便是杀牛,亦只是在求神灵……”
“病者父母何在?”韩彻已不需再同他废话,也没心情再听他讲下去。
“大,大老爷。”
“大老爷……”
两道颤抖的声音,先后响起。
巫医和耕牛等事情,都可以稍后再处理。韩彻现在比较担心的,是这家中小孩的病。家中大人这般愚昧无知,再这么耽误下去,还不知那小孩还有没有命活!
韩彻便道:“阿三,回去驾牛车,速速让人将病者送去县城医治。”
韩老三立马便动起来。
然小孩父母,却满脸踌躇的看向巫医。
韩彻也不去劝说小孩父母,他只继续对那巫医冷声道:“你若把握救人,这牛我立即给你拉来!要多少头,便给你多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