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放心,昨日还有人过来跟我汇报这事。”闫四郎愣了下,不懂为何突然调转话题。
“最近生意如何?”闫家主又问。
“还能如何?如今只那韩彻一人手中有这等稀罕好物,生意别提有多火爆了!”闫四郎极其的气不顺道。
“韩彻此人却是有几分挣钱的本事,不怪他当初获罪被流放发配至安南,还能再度翻身。”闫家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感叹道:“一两棉花便是六百五十文……啧,我还从未见过哪种生意赚取银钱如他这般轻松的。”
“似他这般,又如何能不招人垂涎。” 闫家主说着,此时微眯起的眼睛里,正凝聚着狠戾的光芒。
作为当家人,闫家主内里的凶狠程度,其实比之闫四郎更甚。毕竟不论是心肠还是手段,但凡哪一样狠毒程度不够,都不可能带领闫家在柏州的人口买卖这行里面,做到如今这般最大的规模。
对闫家主来说,韩彻一来便坏他好事,断他财路,更是一朝便毁去他闫家数十年的根基,他又怎会不怀恨在心。
自古财帛动人心。
韩彻的刺史身份确实能让他在平洲,尤其是柏州,没人敢轻易对他下手。但这身份可用来保护,也可用来攻击。
农历十二月初五的朝会上,果然便有一大臣站了出来,参了韩彻一本。言道他作为柏州刺史,却公然在平洲集市上行那商贾之事。
这大臣还振振有词说道那些棉花织物,既然是有这么好的保暖舒适效果,就该让天下的黎民都受益。可韩彻仗权谋私,只为一己之私,将它售卖出六百五十文一两的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