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思忖片刻,说道:“既能确定他非歹人,便且先当不知,放了吧。”
“放了?”刘县尉大感不解。
“咱们今日便是处罚了他,逼着他造了户籍,可一旦处罚完毕,对方跑回到山间,官府又能将其如何?”韩彻无奈的叹了口气。
衙门武装力量本就不够,再者莫说是抓捕他们了,那山间湿瘴尤为严重,蛇虫野兽也众多。衙役又不似那等山间土着,生活习惯了这种环境。单只是爬一次山,对衙役们来讲都是一次大遭罪。
便是韩彻将其报上去,朝廷派遣出一次大量兵力去山间逐一搜捕捉拿,再强制这些人造册户籍,可之后呢?
待到兵力一走,长了双腿的他们还能继续往山间跑。
届时,衙门又能拿这些人怎么办?
杀是不可能杀的,全都收押关着就更不是办法。若非如此,这么长时间一来,朝廷又怎会一直容忍。
“……”听完韩彻这么一番分析,刘县尉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了。
对于这些山间土着,要么有强大的武力一直镇压,使他们不敢不从,也不能不从。待到时间久了,或许能将他们磨平收复。
要么便只能想办法,将他们吸引至主动下山归顺。
二者之间,韩彻选择的便是后一种。
“如今安南百姓生活越发富足,今日能引得他们冒险拿假户籍进城。不管是为着什么,来日必然还能引来更多。”韩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