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成嫔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两行清泪留下来,“是臣妾对不起七阿哥,让他托生到我的肚子里。这下什么指望都没了。他长大怕是要恨我!”

“恨你干什么?”佟安宁微扬眉梢,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首先,太医说了,如果顺利,未来还是能走能跳,就是成不了武状元、赛跑冠军,你是嫔位,他是皇子,比天下九成九的人出身都要好。”

成嫔挤着眉,表情痛苦,“可是……可是……”

“不就是没了承继大统的希望吗?孩子是个白纸,你怎么教他,他就怎么学。”佟安宁叹气,“你若是教会他埋怨、怨恨,他也会变成那样子,相反,只要他未来出息,他就是多方拉拢的对象,会是大家最喜欢的兄弟,两种结果,你希望他是那种?”

“当然……是后一种。”成嫔不是蠢人,也想通了。

七阿哥因为天生足疾,继承大统的希望极小,也就是说,他对谁都没有威胁,若是如贵妃娘娘所说,孩子长大争气,他的日子过得也不会比旁人差。

“你还未生育就有了嫔位,家世、背景还不能说明吗?有了这样的底气,你怕什么。”佟安宁平静地看着她。

成嫔眼睛越发亮。

在佟安宁措不及防中,一把抓住佟安宁的手,“多谢贵妃娘娘的开解,臣妾没齿难忘,不会忘记娘娘的恩惠。”

皇上、皇后去木兰围场时,贵妃整治内务府,即使再乱、再热闹,也没有影响到长春宫,而且为了让她安心,每天都有两名太医诊治,不止她,就是卫氏受到内务府的忽视时,也是贵妃做主,给了对方照顾。

“呃……你不用这么激动,本宫只是说了该说的。”佟安宁用力想要将手抽回去,可惜力气不如别人,努力了半晌,纹丝不动。

心中呜呜焉,她果然还是个弱鸡,连个才生产过的孕妇都弄不过。

等到佟安宁离开,成嫔让人将七阿哥抱到面前,揭开襁褓看到孩子残疾的左脚时,早就制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婴儿似乎察觉母亲的情绪,有些不适地伸展了手脚,眉间皱的好像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