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旅行最开始的时候,只有她陪在闻音身边,在闻音重伤之时,也只有她日日守在闻音身边等待她醒来,但怎么旅行了不过三个时间节点,闻音的身边就已经又多了这么多人呢?

高塔孤王的事情勉强可以理解,毕竟祂已然陨落,只像曾经的卡帕奇莉一般遗留了残魂,闻音获得了对方的祝福,承诺将对方带到千年之后的蒙德,要带着祂离开也是正常,否则只是残魂状态的高塔孤王未必能坚持到千年之后。

但是草龙阿佩普和岩龙若陀——他们只是因为受到天理的限制被困在一个地方罢了,好好地在封印地沉睡个几百几千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跟着闻音一同到处跑来跑去?

阿佩普美名其曰“想要见见更多不同的风景”,非要将自己的尾巴缠在闻音的手臂上,头搭上闻音的左肩,跟她一同离开赤王陵。

若陀呢,即便缩小身形也有那么大只,牢牢地霸占了闻音的整个右肩,半点位置都不分出来——所以说,他们到底把自己这个三朝元老置于何地?

卡帕奇莉现在只能在旁边用自己的翅膀飞了,莫名很委屈。

“那么,祝一切顺遂。后面的旅程,就要你一个人走了。”摩拉克斯注视着闻音,语气比初见时柔和了不少。

“我不知那个‘我’是否谢过你。但是我想我应该说一次。魈和浮舍的事情,多谢了。”

“夜叉一向将自身隐匿在璃月的暗面,为璃月的安危付出良多,却又因为饱经杀伐而深受业障折磨。我虽为魔神,对此亦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夜叉深陷业障难寻解脱……这许多年来,璃月上下,亏欠夜叉许多。”摩拉克斯甚是认真道。

他神色之中的锋利冷锐褪下去些许,衬得剑眉星目也无比柔和,说话间也语气温和,满身杀伐之气散开,岩石的内里也是柔软的心。

这样的神态,是一千年之后的那个摩拉克斯所不会有的。

他并非永远沉稳,永远端庄,永远高坐云端运筹帷幄。他也曾潇洒年少,意气风发,锋锐得仿佛刚出鞘的利剑,剑尖永远存有锋芒。

最后,名为摩拉克斯的魔神轻轻笑了笑。

“接下来,就带着若陀和我的力量,一同走到最后的终点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