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便算了!”安嬷嬷帮腔。
“姑娘,您慢些。”竹青低低开口。
唯有谢琼琚低着头,无人看清她面色,亦无人能阻她动作。
阿梧抬起身子,看埋头无声的妇人。
这样痛,可她就不送手。
咬咬牙,他也能忍。
可是剧痛催人意志,让他不想忍。
祖母说,纵是一辈子坐轮椅也没什么,他始终是高高在上的齐家儿郎,身体里留着至尊的血液,不用站也能傲视天下人。
可这人又说,“你好了,让你阿翁教你骑射,我们一起去打猎。”
骑马狩猎,驰骋天地,真是天大的诱惑。
阿梧躺下去,心里愈发煎熬。
若无这个女人出现,何须这样天人交战!
仿佛他这番不能忍受,便是输了志气……
他呼吸渐平,身子放松,看着如同接受了她的安排。
谢琼琚明显也感受到了,虽然没有抬头,只是由着额角一滴汗珠落下,但轻轻喘出一口气,弯下眉眼,继续给他推拿。
未几,胸口一阵钝痛,谢琼琚眼前一黑,往床角跌过去,幸得薛灵枢眼明手快,一下扶住来她,才没有撞上床栏,划破额头。
“姑娘!”竹青匆忙上去扶她,不可置信地望向榻上的孩童。他竟然用完好的左腿踢了他生母一脚。
“有没有伤到哪里?”胸口处薛灵枢不好查看,只搭上她脉搏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