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是恢复了记忆,她是依旧选择独自前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愿意同行。
愿意同行的。
贺兰泽安慰自己。
世人苛责她,以声名诋毁她,都道她配不起自己,拖累自己,让她寸步难行。
平心而论,他不过一介凡夫俗子,难以更改世俗偏见。
如果注定她难走近自己,那他多走两步总成吧?
所以世俗加于他身的东西他都不要了,和她一样孑然一身。
不能并肩享万丈荣光,那么我们相扶走崎岖小道。
如此,长意不会不要我的。
这是正月二十,贺兰泽已经在无极峰半山腰上,虽已感受到冰雪的彻骨严寒,然抬头望向漫天积雪,他看到的依旧是纯洁和希冀。
地图刻在脑海中。
再往前三四里地,坡度更大,已无落脚梯石。
他加快速度前行。
未几,便到绝路,按地图所载当是距离顶峰还有六十里。
便是所谓飞鸟不渡之处。
他根据日头辨出方位,观察四下山壁,将少许凸出可勉强借力的位置记于心中。
然后根据目测的距离,抽出袖中刀,插入石壁中,落脚借力,跃身踩刃而上。足脱刀刃的同时,他左手挥出长鞭勾回袖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