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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论对她看法几何,总有一处心思是一致的。
便是她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遂皆是一眼扫过,回身看向长案沙盘图旁原本正拨棋布局的主子。
贺兰泽的所在位置,居北朝南,原是最先看到她的。
这日,她上了妆,穿一身朱边裸纹玄色曲裾深衣。发髻盘的齐整却无簪钗步摇,衣衫凝重简约却无有花色。
极单薄的身形,沐了一层晨起的曦光。生生将素白面色,浑浊目光,勾出三分玉肌神莹。
贺兰泽看着很是矛盾。
还是美的,但仿若失了灵气。
转念一想,在他处这些日子,她何尝是有魂魄的。眼下好歹知道要挽发更衣,胜过前头三千青丝覆背,一身素衣遮体。
是要去见她的阿弟,如此规整了形容,如此迫不及待。
“依你。”长桌上深阔的沙盘图摆在两人中间,尤似日后的烽火狼烟让他们提前隔案相对。
于是,原定的信使提前上路,交换的人质打理行囊。
两个时辰后,送行的将领前来回话,一切安排妥当,可以上路。
已经散会的堂中,贺兰泽沉默起身,欲去寝殿寻她。
他想了几样场景。
她不在殿内,去了兰汀同她女儿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