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愿母亲担心,一个唯恐叔父责罚。
君臣二人自然心有默契。
书房内,又是一番望闻问切。
贺兰泽身子无恙,薛灵枢调理有方。然薛素还是抓着贺兰泽多梦气弱这块,训了薛灵枢一顿。
“人吃五谷,总有不适。一贴药的事,也值当叔父这般要紧。”偏阁内,薛灵枢挑称抓药。
“莫觉得当年抢回了主上半条命就是了不得的医术。”薛素往书房看了眼,“医理博大,你所识不过尔尔,所精也不过筋骨一科,想要触类旁通,还需素日博览群书。红鹿山每两年四月时节开山一回,吾薛氏无需缴纳百金,便可持令而往。择空上去同那处医者多切磋切磋。”
薛灵枢打着哈哈应付。
“主上惊梦,你还要多注意,且观他是为军务忧心,还是因故人伤情……”薛素顿了顿,“总之,主上大婚在即,于公于私都不容有误。”
薛灵枢将药交给药童,余光瞥过自暗卫首领霍律入内后便合门的书房,只摇开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挡过自个一说谎就乱抖的睫毛,“主上自是公务烦心,如今烽火四起,贺兰氏一族便难隐幕后。总不能是为了担心公孙家的女郎寻药艰险吧!”
闻这话,一向板正的薛素亦笑了笑,叹道,“主上要是真有心担忧旁的女郎,老夫人得长跪佛前还愿,给天下菩萨都塑金身。”
薛灵枢摇扇的手顿下来,忍住了笑实在忍不住好奇的心,“叔父,当年在长安,你原见过那谢氏女,到底是何女子?”
薛素张了张口,望向窗外一楼院中的满园梅花,“雪降花开,春日梅落,四季就开那么一回。不妨择些松柏常青的树栽种,得空嘱咐一声培土丁换了吧。”
“叔父眼下不就得闲吗!”薛灵枢摇开折扇,回得斩钉截铁,“恕侄儿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