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周海一屋的小厮说,晚上他起夜,周海的床铺是空的。
他干什么去了?
细想,上次叶家和瓦剌人接触,其中也有周海的影子。
周海是家生子,他娘周嬷嬷是母亲最得力的心腹,宋家对他们母子不薄,宋南一实在想不到周海有什么动机背叛宋家。
自己太多疑了?
宋南一只觉车厢里憋闷得喘不上气,一把扯掉了车窗上的厚锻帘子,凛冽的寒风扑进车厢,好歹让他的脑子冷静下来。
世子之位没了,若不是叶向晚请动了康王和太皇太后求情,只怕国公府的爵位也没了。
皇上已着手调换卫所的将领,调将不调兵,到了新营盘要重新培养忠于自己里的亲兵,相当于变相削弱原有的武将势力。他在康王那里看了偷偷抄录的名单,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父亲的旧部,或者是与父亲交好的将领。
一旦调换完成,皇上再也不用顾忌父亲在军中的号召力,要杀要剐,还不是全凭皇上一句话。
宋南一拳头慢慢握紧,他知道此事的严重,却是毫无应对之法。
目光漫无目的扫过人群,一辆运送泔水的车咕噜噜穿过街巷,引得人们纷纷掩鼻躲避。
推车的人瘦弱矮小,脏兮兮的褐色衣裳,看不出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宋南一惊奇地盯着那人,突然喝道:“停车!”不待马车停稳就跳下车,循着泔水车一路追去,那车沉重走不快,一会儿就让他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