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能叫你知道?”小书生不服气,“宋世子可是完好无损地出来了,喏,那不是?”
一直偷偷听他们说话的温鸾心脏猛的一缩,不由自主望了过去。
他背着手站在彩棚的另一边,看起来瘦了很多,脸颊都有点凹陷了,阳光穿过棚顶的红布落下,将他的白衣染成了红色。
他没有看她。
人群突然发出一阵惊叫,惊醒了兀自痴望的温鸾。
大周有人受伤了,他的腿折成了怪异的角度,痛得脸都扭曲了。高晟蹲在那人身旁,张大虎激烈地与瓦剌人说着什么,几次想要动手,都被拦了下来。
“瓦剌用球杖打的。”阿蔷气呼呼的,“球都抢走了,他们还不停手。”
看台上,几位大周的官员却充耳不闻,巍然不动,其中还有与高晟关系密切的张肃。
温鸾怔楞了会儿,忽脸色微变,“原来是这样!”
“小姐你说什么?”阿蔷不解。
“高晟的官司。”温鸾悄声道,“虽说是出于义愤,但到底触犯了律法,且一边是民意,一边是和谈,朝廷被架了起来,就有了这场马球赛,默许瓦剌人暗中报复,还堵住了朝臣的嘴。”
如果高晟死了伤了,瓦剌得到安抚,和谈就不会受到影响。假如高晟逃过一劫,是你瓦剌自己不争气,怨不得大周朝廷,也不会影响和谈。
无论哪一方得胜,太上皇还朝都不会停下推进的脚步,叶家还是占据了上风。
看来皇上也不是毫无原则的偏颇高晟,恐怕高晟心里也明白,才突然冒出那句话。
温鸾看着场上那道疾驰的身影,一时不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酸的,苦的,涩的搅在一起,最终化为唇边的一声叹息。
场上,张小花拿到了球,晃过人高马大的瓦剌人,一杆传给最前面的哥哥。张大虎被缠住了,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只得往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