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燃冬还有另一名她从桑家带过来的小丫头从外面进来。

燃冬替她开了窗,房内才显得没有那么闷。

她轻声问道:“小姐,您是想现在用膳还是待会沐浴后再用膳?”

桑窈随口道:“沐浴后吧。”

燃冬扶着桑窈下了榻坐在铜镜前,一名侍女上前为桑窈卸下妆面,沉重的头饰被取下,桑窈终于觉得脖子轻松了一些。

她不由心想,这妆面从吃过午膳就开始画,画了快两个时辰才画完,中间盖着红盖头,也没几个人瞧见。

临走前桑茵玥简直要给她夸上天,说这不得迷死新郎官,可桑窈想了想,刚才谢韫瞧见她,也没夸她好看呀。

他看起来根本就没有被她迷住,

费劲的画上,又得费劲的卸下来。

成亲可真是麻烦。

一番折腾后,桑窈终于沐了浴,继而换上了红色的寝衣,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

这寝衣她总觉得与她平日穿的有细微的不同,料子似乎更薄,更贴身,动作间还能瞧见她里面小衣的丝带以及小衣上绣纹的起伏。

但只要她不动就看的不明显。

桑窈不太想穿,可她是个顺从的性子,心想这兴许是洞房的一个流程,挣扎后她还是十分勉强的将之穿在了身上。

很不自在。

她并着双膝,等谢韫回来。

沐浴时水里好像加了点花香的滴露,以至于桑窈这会偶尔都能闻见自己身上扩散开来的香味。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的喧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止了下来。

时节已至夏日,不远处的铜盘内是新上的冰,晚间没有白日那么热,她身着也单薄,但现在桑窈还是觉得燥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