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诉诸于口的悲伤,尽数融于咸涩的泪水内。微妙心事,只有天地微风,与她知道。
“好孩子,你做得很棒。”太女说。
莫青溪闷闷应了一声,抱着她的脖颈,不想撒手。
她大脑浑浑噩噩,或许是剧痛作祟,引以为傲的理智烟消云散。浑身乏力,疲倦惫懒,各种痛搅和在一起,挑拨她的神经。
在这种情境下,她懒得思考更深的东西,只一味想要发泄自己的情绪。
身体的脆弱使大脑的控制力下降,有片刻时间,莫青溪放任自己沉沦进自己的软弱里。
但这个时间并没有太久,莫青溪擦干眼睛,将心中所有不该存在的思绪都一同摒弃。
她从太女颈窝抬起来,谁也没看,只一心一意往向上方。
她浑身是血,连脸上也有很多。大片大片猩红像是泼墨般存在于她面颊,周身,乍一看这副从血里捞出来的模样极为骇人。
可她眸子还含着盈盈水光,又带着孩子气的欢欣雀跃,以至于笑容非但不显可怖,居然有点纯粹的童真,以及一点对自己方才放纵哭泣的羞赧:“姐姐,我没有让你失望。”
“没有。”太女按着她的后脑,垂头深深注视着她。视线从她的湛蓝的眸子,脸上的鲜血,移到她被血色染成红润的唇上。
她抬手,滚烫的指腹重重按上莫青溪冰凉的唇瓣,摩挲她唇上凝固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