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桉就这样保持着那面包的姿势, 僵硬不动。
她在医院也呆了很长时间了, 每天在走廊里,都可以听见哭泣声,哀嚎声,祈求声,在一个多月前陈桉也是其中的一员,她与她们感同身受。但到后面见多了,听多了,她明白这在医院这些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切靠人为,听天命。
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下来,可见到这一幕幕,却仍感到窒息。
陈桉把面包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回到病房时,陈余正在和隔壁床聊天。
看着隔壁床是一个中年人,陈桉走到椅子上坐下,询问道,“之前那个阿姨呢?”
陈余望了她一眼,长长叹了口气,“昨晚手术台上没撑过去,去了。”
陈桉手中的水果刀“啪”落到了地上。
陈余说,“人呐,还是要好好珍惜当下,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到晚上,章秀玉在进了手术室,把她休息室空出来,陈桉就在里面的桌子上,支着台灯写题目。
今天看到的画面在脑袋里挥之不去,陈桉眼睛酸痛,放下笔,拿出手机看许清歌的最新社交圈的动态。
耳朵里萦绕的哭泣声,鼻尖的消毒水味,面前的一沓沓试卷这些通通压着她喘不过气。
她想许清歌了。
她很想告诉许清歌她现在的心情,想听听许清歌的声音。
陈桉翻到许清歌今天刚发的动态,许清歌上传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她舞台表演结束的大合照,一张是她和她其他朋友的合照,配图文字是:“yeah!表演圆满成功。”
陈桉点开第二张她和她朋友的合照,一张张脸看过去,除了许清歌,其他全是陌生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