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安心口一颤。
也说不上是什么突袭式的悲痛感,但就像是东躲西藏了一整天,到?了被捉了个正着。像昏暗的房间里,顿然打碎了一只?盛满酸涩的玻璃瓶。
“她……知道了吗?”
她故作镇定?。
明宪初依旧笑脸呵呵:“有明柔那个大喇叭,家里啥事藏得?住?”
林少安有些?失神地点?点?头。
大学?四年?画上了完美的句号,她是旧人,也是新人。放弃了去英国的机会?,选择保研留在本校。
三?年?前,容倾不告而别?。即便?千叮咛万嘱咐怀安县的法律援助项目不能停,可到?年?末容宗黎生了场大病,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明理忙得?焦头烂额,于茉芙分流了很多明理为完成?的案子,也无闲心管理。其他的骨干律师也都各有各的理由,不到?两年?,就已经后继无人了。
家里的事,林少安帮不上太多忙,容爸爸转危为安后,她也应了家里人不让容倾知道的决定?,也逐渐体会?到?长辈都不想给?子女?添乱的良苦用心。
在得?知清源在怀安的分所律师流失严重,造成?当地很多民事纠纷没能得?到?及时解决后,她就一直有计划回怀安县帮扶,来回跑了好多趟乡下和清源驻怀安的分律所,把法律援助委托书签了下来。
从来不屑与学?生会?为伍的她,也放下自己原以为的风骨身段,锻炼起了人际交往能力。
后来她才发现,学?生干部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德不配位”,大多人还?心存赤忱,有理想有抱负,也在为了同一信仰而奔赴。因而她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联合隔壁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共建了以怀安县为帮扶对象的法律援助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