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道谢,为刚才,也为现在。
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抬起来看向她,浅浅晕染了几分笑意,温声打趣道:“现在不是奇怪的大人了?”
林少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含住了下巴,弯了弯一双小月牙,眼神追着容倾直起腰关上车门。
到学校十几分钟的车程,林少安一路都扒着车窗吹着冷风,轻轻哼着些轻快的旋律。
她的刘海儿被吹开,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细软的头发上还落了些星星点点的碎雪,发尾小绒毛似的在肩头扫来扫去,眼睛被风吹得半眯成了一双弯弯月牙,睫毛上也沾染了几粒雪花,像个雪娃娃。
车窗始终都没有被摇上来。
只有车速变得很慢很慢,风也因此变得轻柔。
车在学校门口停下,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贩卖机找回的七块钱,全部递到驾驶座那人的怀里。二话没说,笑着挥挥手,从对她来说还有些高的车座上滑跳下了地。
容倾一愣,唇齿一张想叫住她,却已经迟了,捧着一把零钱不知所措,无奈自语:
“我又不是出租车司机……”
林少安往校门口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过头看了一眼,白色的车身一点点消失在了薄雾风雪里,只剩下微亮的车灯闪烁。
她自以为猜到了漂亮姐姐的工作是什么,她爸爸开出租车的时候也是每天一大早就把车停在路边等待。
妈妈说过开“黑的士”是赚不了几个钱的,而且为了躲警察,常常要凌晨或者深夜生意才会好起来。她的爸爸经常等到中午都没有一个乘客上车,刚才看见小白车也无人问津,她小小的心脏变得沉沉的。
人家帮了她,她不想人家也这样空等。
“刚刚那是妈妈的车吗?妈妈送你来的呀?”保安爷爷摸了摸她的头:“喊你妈妈给你买个帽帽儿戴啊,这大冬天的……你看别的娃儿都有,爷爷也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