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沁酒却很希望将她这层害怕戳破,让她成为无所畏惧的人,就像以前的虞沁酒一样。
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将她识破。
季青柚无法和虞沁酒对峙,“有吗?”
“季青柚,你可以不用一直像她们。”悄然无声的脚步声里,虞沁酒醉后的声音显得很柔软,仿若沁透水光,
“没有人会说你。”
季青柚眼睫微颤,脚步变得迟缓。
虞沁酒又紧了紧环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安抚她,“你不要害怕,就算摘了眼镜也仍然是季医生,就算和她们不像,你也是很了不起的季医生。”
“你不用逼迫自己追赶她们,也不用假装不在乎这件事,追不上就追不上,在乎就在乎,没什么大不了。”
一整段话似乎耗费了虞沁酒的精力,她的语速变得缓慢,头也往下沉了沉,绵软的呼吸嵌进她的颈窝,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走,
“小病秧子,你要活得快乐一点。”
冰凉雪花落到季青柚鼻尖,她突然想起了“快乐”这个词语被虞沁酒曾经赋予过的全新内涵:
某次生日,虞沁酒收到一封情书,上面第一句就写着“生日快乐”。她撇了撇嘴,说,“我觉得祝一个人快乐,才是很喜欢她的意思。因为我们经常在“快乐”这个词语前面加前缀,例如生日快乐,新年快乐,元旦快乐,世界末日快乐……但很少直接这么说——祝你快乐。”
“所以只说祝你生日快乐的,都不是真的喜欢。”
虞沁酒向来独特,做的事,说的话,都有自己的逻辑和道理。可季青柚总是习惯性相信,虞沁酒的这些道理是有迹可循。
2022年即将结束。
路过江边的时候,限时烟花开始燃放,在天边炸出眼花缭乱的光,喧嚣,吵闹,仿若整座城市都在倒数中翻转。
虞沁酒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