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慢慢地转过身来说:“你的心思,朕全部知道了。朕不是在罪己,而是有感而发。”
他转头又看了眼沈离,说道:“想必这件事情薛禄山也已经知道了。”
沈离点了点头。
目送贝太师离开了养心殿,楚寰忽然觉得十分的疲倦。
他慢慢地走回东暖阁坐下,望着窗外的大雨又在出神。
只听他自言自语他说:“哼,薛禄山他好大的架子!朕一直在想着,他应该替方苞说句话的,可是他竟然不来!难道非要上天来说话吗?”
对于皇上的处境,沈离很是同情。
说实话,楚寰刚才说的,她早就想到了。
今天这事,办得最让人失望的就是薛禄山。
薛禄山不是平常之人哪,他当了多年的官,有功劳,又受到皇上多年的栽培了,难道连这点起码的道理都不懂吗?
他要是能出面,只消一句话就可让此事有个圆满的结局。
话头有很多。
比如,薛禄山可以说,方苞是出于公心,请皇上不要再责怪他了;同时他也可以说,大庆刚过就责罚大臣,自己与心不忍,请皇上息怒,饶过他无知算了;薛禄山还可以用自己向皇上请罪的方法,来取得皇上的谅解。
总之,他薛禄山能说的话很多,可是,他竟然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一个屁都没放!
这……薛禄山是真不懂事,还是狂妄自大得没有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