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大臣骂出殿外,旁边的高公公屈身一礼,柔声细气的说:“陛下不要再跟大臣们置气了,须知道,他们现在气您,您还得用他们啊!”
宣德帝冷道:“你是不愿意让人朕骂那些个废物?”
高公公默然,没有解释,而是道:“陛下,就是修造了河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便现在动工也得太子像您这般老的时候才能竣工。不如以后同太子商议吧!”
这倒是个好办法!
宣德帝轻咳着点了点头,说道:“走,去坤宁宫。”
高公公遂高声道:“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
正殿里间床上
面容苍白的钱皇后双眼紧闭,眼下两团乌黑,嘴角泛着干皮,秀稚的眉峰轻轻蹙着,神情不安,便是昏着,依旧在说胡话。
太医顺着宫女撩起的布帘查看一眼,懂规矩地低头继续诊脉,过半晌后,起身出去。
外间,楚琅耐心地等着,问道:“我母后怎么样了?”
话说着,有心人已经按看到他关切的眼神早已飞到里间。
太医道:“回昕王爷的话,皇后脉象紊乱,内府动荡,乃是大惊之症。观其面像,外瑟内躁,有困梦忧惧之态,下官这便开方子,待得食后,同安神汤一并服下便好。”
楚琅听罢心下一沉。
宣德帝进了殿宇,挥手示意太医下去,跟着进到内间。
里间地上炭火炉子正炽,鎏金对雀铜眼炉中浮起一团团暖香,隐有檀香味道。
有一粉衣宫女正沾湿帕子帮床上人清理面容。
听闻有宫人请安的声音,急忙转身跪下,“给陛下请安。”
“起吧。”
“是。”
宣德帝在床侧坐好,细细打量下首皇后的眉眼。
“她面色怎么这样差?”
楚琅道:“回父皇,太医说母后的病症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