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清晰地说,他不是太岁爷。起码现在不是。他还是人类,那个炎黄的子孙,华夏的子民。他不能忘本。
他只是被记忆和周围人推到“太岁”的位置上的。
“我不恨人类,”白岐玉沉默了许久,说,“不恨。”
海星人愣了一下:“哈?”
“没人规定被雪冻过人不能继续爱雪,”他慢慢的说,“太岁确实是被人害的,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坏的。我之前,还不知道我自己是太岁的时候,就和祂辩论过一个问题。祂说,大部分神是坏的,是不可相信的,不是一贯以来人类幻想的仁慈正义。但我说,大部分神是坏的,但不代表所有都是坏的。换到人类身上也是这个观点。”
“如果因为一个害群之马,就全盘否定一个种族,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可以信任的东西了。”
“没有信任,没有秩序,没有爱与善,那就太糟糕、太可怕了。”白岐玉一字一句地说,“但你看,这个世界欣欣向荣,就说明好的东西仍旧在占主导呢。所以,我不恨人类。”
“你……”
“再说了,比起人类,我更恨的应该是命运吧。”白岐玉笑了,“这种看不透摸不着的家伙,才是最讨厌的,不是吗?”
“命运。”海星人感慨,“突然想起来,你以前也经常和我抱怨过这个。”
白岐玉神色一动:“说说看?”
“这个词还是你发明的来着。‘命运’。我问你什么意思,你一开始没说,很久之后才和我解释,一个生物去做一件事情,很多情况下都不是他真的想去做的。是环境、是周围的人推着他、迫害他去的。”
白岐玉深有所感,点头:“像是我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