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道把大衣脱下,挂在玄关的衣架,随着他的动作,背上那东西蠕动着,一阵一颤的,像外置的肿瘤……
不,像脖颈上的另外一个头。
然后,他,或者说他们,一起回过身来,说:“……客用拖鞋还没买,你先穿我的吧。”
他的嘴一张一合,脖颈上的另一只漆黑的头也五官空洞的一张一合,白岐玉能清晰的感受到逸散的漆黑鬼气,以及叫人窒息的恶臭。
那是腐烂到几近融化的臭肉的气息……
那东西似乎察觉到白岐玉发现了它的存在,突然“嘻嘻”的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阴阴的沉了下去,说:“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搞笑。”
他又说:“那傻逼终于不跟着你了,你该回一趟老家了……”
他在说什么?搞笑?什么搞笑……
“娇娇?”
白岐玉从铺天盖地的幻觉中回神。
客厅现代化设计的吊灯洒下柔和的白光,一切明亮如白昼。
面前的男人摘下了眼镜,向来梳到后脑的头发散下来,英俊的眉目写满了担忧。
他正端着一杯热茶,放到白岐玉手心:“你在想事情?”
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尚在心头徘徊,白岐玉死死打量着谢闻道。
熨烫板正的衬衫没来得及脱,领带,勾勒出有力大腿的西裤……似乎毫无端倪。
白岐玉大力抓住他的肩膀,一把板住他身子,让他背过身去,谢闻道不明就里,仍听话的顺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