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有伤,更像为了遮掩什么。
仔细看去,那纱布遮掩处与皮肤交界处,似乎……
在溃烂。
是那种腐烂已久的,病死肉特有的黑红。
白岐玉忍不住盯着那里看的时候,陈树却抛下了一道惊雷。
他说:“杨屿森死了。上个月6号发的丧。他死了。”
“不可能!”白岐玉打了个哆嗦,“医生不说是他的病不致死的吗!”
陈树痛苦的摇着头,纱布下不时露出令人作呕的烂肉,看的白岐玉胃里翻滚。
“你脸上……不,我是说,”白岐玉意识到最好不要戳陈树痛处,强行让自己回归正题,“杨屿森怎么死的呢?”
“我也不知道。”陈树沙哑的说,“他爸妈半夜三点接到的医院消息,痛苦到站不住,都没敢告诉他妹妹。还是托他警局的堂哥连夜开车去的崂山区。”
“也幸亏是他堂哥去……换个人,胆子可没那么大。”
“他爸妈一看尸体,就直接晕了,还是他堂哥帮忙带走的尸体。”
“他二堂哥是那个杨屿天,你应该有印象。脸上两道疤,很能喝酒的那个二婚男……他通知我葬礼的时候,我也不信,换你你信么?”
“问他死因,死活不说,还是我私下约他喝酒泡澡,灌醉了才问出来的。”
说到这,他闭上眼,眼皮下的眼球仿佛有虫子蠕动,血管极细微的窜动起来,似乎正罹患巨大的恐惧。
他嗓音空洞,像排水管道里传来的悠长而空洞的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