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自然界不该存在、人类认知力无法分辨认同的异状,无时不刻不在蚕食白岐玉的意志力。
如果理智有一条线,一旦越过就会彻底崩溃,他想他不止游走边缘。
他即将迈过那条线……
坚持住……
不能疯能不不不能疯不能不能疯疯疯……
不能。
还不能疯。
“我们,做,最后一次的博弈。”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在极端的恐惧与幻觉中,一下,又一下,随即缓慢但坚定地打着手势。
自7岁后能开口说话以来,哑语已经成为了不必要的生存技巧,尘封在记忆深处。
奶奶告诉他,人生之路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段一段的。
“你会说话了,小岐。”奶奶温柔的说,“你的下一段人生就要开始了。”
“忘记手语吧,再也不要用了。这样,你就再也不会被人以有色眼镜看待了。”
余下的17年,白岐玉一直在努力摆脱“特殊人群”的阴影。
用喉咙发声,与所有人类一样……他终于是完整人了。
生活蒸蒸日上的平稳运转,他以为这一秘密会永远尘封。
而现在,他亲自撕开封锁痛苦的锁链,重拾无声的语言。
因为他失声了。
他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