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摊黏稠的,浑浊肮脏的,腐臭的黑泥,正以恶心的形态趴伏在玻璃壁上,在剔透的玻璃上留下令人作呕的污渍。
白岐玉差点直接吐出来。
这么多天他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像是回应他发现“真相”的机智,胃中翻滚起来。灼烧胃袋,食管,腥臭冷沉的黑泥在腹中搅动,猖狂的跳跃。
他干呕着,冲向洗手间,扣着嗓子,可只能吐出酸水,和晚饭。
痛苦中,他翻出小警察的手机号码,打过去——
“嘟,嘟……”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空号空号号好好哈哈哈哈哈!!!”
假的……
白岐玉大脑一片空白,瘫倒在冰凉的地板。
那个偷窃的人,那个假扮警察的人,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那些羞耻的、从未告与他人的秘密,被自己亲口公之于众,然后成为一个笑话,被欺骗他的幻象当做饭后余谈。
如果理智有一条线,一旦越过就会彻底崩溃,他想他正游走边缘。
白岐玉颤抖着,向床与墙间30厘米的“安全屋”爬去。
他蜷缩起身体,静静地哭了一会儿,然后擦干眼泪,套上外套。
他还不能疯。
起码在找出那只暗中窥伺的,想要将他逼入疯狂的恶意之前。
——
白岐玉敲响了四楼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