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她的婆母、小姑子都是再嫁之身。
冯谕姈暗地叹了口气。
长姐真的是糊涂了,经历过连绵不断的战火,能活得下来之人,十之一二。男子能娶得上媳妇作梦都要笑醒。若朝廷提倡寡妇应为夫守节,那大梁才要乱呢!
莫说旁人,便连皇室当中再嫁之女也有不少。甚至那些太妃太嫔当中,也有人在侍候太.祖皇帝之前,便已非黄花闺女。
哪怕心里再怎么埋怨,可到底是亲姐妹,她还是得打圆场。
“常说一孕傻三年,长姐这刚一有孕,便又开始犯傻了。若这一胎再生个淘小子,岂不是得更头疼?太后莫与她计较,只让日后小外甥闹腾她去!”
冯谕袖总算是回转过来了,眼前这一位不再是那个可以由得她凭长姐身份训斥的三妹,而是大梁至高无上的太后。
她惶恐不安地起身告罪:“太后恕罪。”
冯谕瑧瞥了她一眼,再看看冯谕姈满脸的恳求,端过茶盏:“哀家有些乏了。”
“既如此,臣妇与长姐先行告退!”冯谕姈机灵地接上话。
冯谕袖还想再说,却被她扯了扯袖口,唯有不安地跟着她退了出去。
“她不会真的赐贞节牌坊下来吧?”走出宫门后,冯谕袖忧心仲仲地问。
“这会儿怕了?那方才还敢乱说?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她想做之事,哪里容得下别人指手划脚。更别说她如今便是大梁的天!”冯谕姈没好气地道。
“放心吧!她能这般痛快地让你离开,便是不打算追究了。”
冯谕袖抿了抿唇,到底还是低声道:“我也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