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三十年。
……
一百年。
岁月亘古,时光流逝得太漫长。
有一次喝醉,他对着谢永寒说话,目光却望着屋外,整个人不对劲,没了当年拿到集魂灯的生机活力。
他说:“修士的生命太漫长,如果不是绵绵还有活过来的希望,我真心不想要这样漫长的生命。”
谢永寒的酒杯咣当掉在了地上。
说完这句话,容吟脸色毫无波澜,转头就当没事人,帮他拾起酒杯,又自己喝了几杯。
谢永寒沉默了片刻,说:“总有一日她能醒来的。”
他却一言不发。
曾经满怀希望,但时间无情,希望一点点地被磨灭了。
他已经没了多少指望,只愿剩下的时光再短一些。
有时候也庆幸,是他等她,而非她等他。
一百年的等待,她的耐心比他少,承受的能力也比他小,她肯定会很痛苦。
至少这一刻,痛苦的并非她。
宿醉了一日,睁开眼,外面又下雪了。
他的脑袋微微作疼,起身关闭门窗,准备歇一日,可到了中午,宴永宁联系上他,声音焦急:“师父,有个弟子危在旦夕,我们经验不够,止不住他灵力溃散,求您赶快来一趟。”
容吟望了望外面的纷纷大雪,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捡起尘封已久的折纸伞,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