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重绵忍不住想说当时他这么冷淡,现在又来关心她,不觉得太迟了吗?
想到没必要跟宴永宁说,又把话咽了回去。
宴永宁不是那种细心的人,根本没发现重绵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欢喜地吃了十几个核桃,见天色临近夜晚,连忙起身,“我得回去了。”
重绵送他到门口,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望天。
她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个又一个让她留在山门了,是希望两人的关系能回到从前。
可她努力了那么久,为了能放下他,足足四年不回宗门。
倘若呆在他的身边,那些努力岂不是尽数付之东流。
这些日子,思来想去,脑海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的笑容,翻来覆去地回荡着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只是把自己当做师妹,而她不一样,她还没彻底忘掉,如果呆在他的身边,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重绵无声叹了一口气,坐久了腿稍稍有些麻,起身活动了一下。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地从竹林中穿梭而来。
背后是苍绿挺拔的竹子,天光放出赤橙的光芒,打在他身上,像从另一个世界中走来。
她微微一愣,盯着他,停住动作。
趁他没发现,她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般,又如常地压了压腿。
直到脚步声渐近,她觉得不对劲。
回家的方向是对面,他往这边走来做什么?
重绵像头缩头乌龟,有点想缩进自己的壳里。
等他站定,她若无其事抬头:“师兄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