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吞口水,又往后退了一步,逃似的往外跑,越跑越快,连大门也忘记阖上。
容吟快速穿衣袍束腰带,出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房门大开,被风吹得一合一开,咔哒咔哒发出撞击门檐的声响。
屋子尚未点灯,他低垂着眸子,面容隐在暮色之中,瞧不清晰。
一滴水珠顺着湿发滑落,砸到他的手指,却像砸到了心脏,情不自禁使他收拢了手心。
每天夜晚,重绵吃过晚饭后,会在他屋子待上两三时辰。
今日却迟迟没再来。
他整理收纳完药材,踩着星光去她屋子。
春日的风和缓温暖,淡淡的竹香和花香萦绕,他抬眸,见她的屋子点了盏小灯,一道纤细人影投射在窗棂上。
他唇瓣轻启,刚说出一个字:“绵……”
瞬息之间,屋内烛火猛歇,那道人影刷地一下,毫不迟疑藏到了地底下。
容吟:“……”
他闷闷笑出声,声音如银瓶中的泉水涌溢,清越动人。
重绵像困到了极点,声调沉沉:“我要睡了。”
容吟抬头望了望天,月色初显,天幕灰蓝,他好整以暇道:“酉时睡?”
他笑了下,“以往你不是子时才睡吗?”
她振振有词:“今夜特别困乏。”
容吟:“所为何事?”
重绵:“无事!”